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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]身有千千劫(全)-21
匿名用户
2023-09-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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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做皇帝便不能有爱好。崇祯自幼熟读史书,得出这样的心得。宋徽宗迷恋花石纲亡国,商纣王和周幽王则为妖姬倾天下。他绝不可以重蹈覆辙。他似笑非笑地说道:「夜深了,夫人回去吧。你的心思,朕明白了。」客氏本想继续游说,但见崇祯态度不冷不热,恐怕言多必失,也只好磕了个头,蔫蔫地起身告退。「慢着。」崇祯看她就快退出大殿的时候,突然又叫住了她。「夫人明天一早,还是出宫吧。你在宫外也有府邸,如今住在宫中,毕竟多有不便,夫人的身份则更与礼制不符。」崇祯突然间下了决定。就从逐她出宫开始,试探一下阉党的反应。客氏呆住了。她没想到,自己在宫里呼风唤雨地安荣了这许多年,如今新皇上台,竟要赶她出去了。她傻傻地站在殿门口,竟忘了如何作答。「夫人,领旨呀。」王怀恩大声提醒着。看着过去耀武扬威的所谓奉圣夫人,如今竟这般狼狈,王怀恩心里却着实痛快的很。过去先帝还在的时候,客氏手下的一名小宦官私盗宫中之物,到外面变卖。王怀恩发现此事,便告发了那名小宦官。谁知那厮有客氏撑腰,竟然说他诬陷。而带班首领又为了巴结客氏,不分青红皂白,杖笞了王怀恩一顿板子。若非新皇即位,所有御前宦官都换了个遍,如今他王怀恩还在下层打扫处受罪呢。因此对新皇帝,王怀恩人如其名,满怀恩情不知以何为报;而对魏忠贤和客氏一流,王怀恩也深恨他们误国殃民,不屑与之同流合污。客氏听到王怀恩带着讽刺音调的提醒,此刻也只得又愧又羞,忍不住流下两行苦泪,又跪下说道:「民妇领旨谢恩。民妇不敢妄称夫人。只求明早拜别了先帝,民妇便就出宫了度残生。」崇祯点点头说道:「朕累了,你下去吧。」客氏再次叩头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。这金碧辉煌的皇家禁地,此后她也不能像从前那样,做她的「老祖太太千岁」了。第二天一大早,崇祯刚刚睡下。他或许不知道,客氏也是一夜未眠。怀抱着先帝朱由校的那些从小到大保留下来的小东西,她哭了一宿。眼看天色微明,已是五更时分。回想昨夜新皇帝决绝的态度,她没办法继续缅怀过去。只得重新梳了头发,将丧服又换上,抱着一个小小的黄布包,一步一蹒跚地走出了再也不属于自己的咸安宫。只带了随身的一个小丫头,她们来到了曾停放天启皇帝灵柩的仁智殿。到了殿中,客氏跪倒在灵位下,嚎啕大哭。她取出黄色小包裹当中的物价,有先帝剪下的指甲,先帝婴儿时的胎毛,还有先帝出痘后脱落的痘痂。把所有诸如此类的这些东西,都一一焚化了,一边烧,一边哀哭欲绝。客氏用她沈甸甸的白玉奶子,喂养了赛过鲁班的天启皇帝朱由校,她深深地爱他。爱他对她的言听计从,爱他给她的绝世荣贵。尤其是此时,她爱他到锤心刺骨。先帝之死,似乎也渐渐将她推往了绝路。她竟不知道,被皇帝逐出宫之后,那起拜高踩低的小人们,还会不会将她奉若神明。小丫头默默看着主子的悲号,有点不明白她怎么这么伤心。在她看来,即便是出了宫,她还有一座豪奢的府邸,有什么好愁的呢?只是她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现,以往那个春意满面红光焕发的奉圣夫人,竟在这时老了几十岁似的。就这一夜,她乌黑的头发,竟然白了一半。就这一夜,她光滑的脸孔,竟然一下子垮塌了。尤其是嘴角那两条纹路,随着她的哀鸣,眼见着越来越深了。「你哭什么哭?!哭了大半天,此时也该哭够了吧!别总是哼哼唧唧的,这点风浪算什么?新皇明明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。你若当真了,岂不是自取其辱?你这个么哭法,被新皇知道,没准还会治你道罪名,说你心怀愤懑!」魏忠贤看着坐在椅子上仍哭哭啼啼的客氏,烦躁地骂道。客氏哭的眼泪也差不多都流尽了,拿着手帕子拭拭眼角。尤其当她听到哭也哭不得,容易哭出罪名来,也就不敢再哭了。「老魏,那你说,咱们该怎么办?任由皇上这般踩踏我们不成?今儿能赶我出宫,明儿就能卸了你的官你信不信?」客氏带着哭腔说道。「哼,他敢!到处都是杂家的人。他也就是拿你撒撒气罢了。无妨,不就是不在宫里嘛。你以为那是什么好地方呢?说抓你就抓你,还不若在外边住呢。你就想开点吧,杂家自有法子应对。」魏忠贤一甩袖子,坐在宽大的胡床上说道。客氏觉得魏忠贤的话倒有些道理,也就收起了哀怨。走过去挨着魏忠贤坐下,舔着魏忠贤的耳朵说道:「你弄那几个小娘们儿,到底管不管用啊?可得抓紧了,这新皇帝他什么也不爱的话,事就不好办呢。」「行了,杂家早就安排好了。既然他试我,我也探探他吧。不下猛药,看来是不行了。」魏忠贤一把揽过客氏的腰,手探入客氏的衣襟中胡乱掐了起来。「轻点儿!都弄疼我了。你们呀,一个个都是这样,狠呆呆的。前几日我听说,你手下一个宦官,学人出去嫖妓,还非嫖那最稚嫩的雏儿。结果把那假东西塞进人家后庭里,巴巴的又弄不出来,生生就把那雏儿给憋涨死了。」客氏半是娇嗔半是埋怨地说道。「那怨得他嘛?我们这一起人,虽无那东西,可也不能只是眼见着别人快活。只怪她福气薄,注定活不成罢了。怎能像你,我的千岁奶奶。」魏忠贤嬉笑着,手指甲刮刮蹭蹭那生硬的乳头,拔起来又复按回去。客氏那对奶子,有一个万人不敌的妙处。她其实已经40几岁了,却仍有一对20岁的美乳。无论是色泽弹性还是坚挺程度,一点都不逊色于年轻美人儿。又更何况是骚性天成,最能应付房中那点事儿。客氏呻吟着,自己解开了衣服上的袢带盘扣,把一对白生生的大奶,整个袒露出来,贴近了魏忠贤干枯的老脸上。「嗯…。老魏,你舌头厉害的狠。快来,吸一吸它们。我这对东西,一天没人吮咂,就难受的紧。」客氏说着,便捧起一只乳房,凑到了魏忠贤的口中。「那可不是,从你18岁,便给先帝爷吃了个够。唔…。这味儿,真香,真美………」魏忠贤接过那奶子,一边吮咂,一边含糊地说道。「啊…。嗯…老魏,快点儿…还有这个,这边的,也得疼一疼…。」客氏浪叫着,把另外一只奶子也甩了过去。「骚货,骚一辈子了,还这么骚。」魏忠贤赞叹着,索性两手一起抓拢了两只奶子,紧并在一起,全部都放在口中吸吮起来。「嗯…。呵…。啊呦………再含多些儿,爷爷,魏爷,你这张嘴,可真没白长。只是,下边那穴儿,可又受不住了。你摸摸…。摸摸。」客氏撩起长长的裙摆,扭动着身子,却不褪亵裤。原来这淫妇为了随时享乐,竟效仿汉宫制度,亵裤也是开裆的。魏忠贤对此当然乐于从命,嘴里还噙着两只乳头,空出一只干枯的手来,摸向客氏的下阴。「啧啧」,魏忠贤笑道:「瞧瞧,又是一摊水儿。」他枯长的中指向阴道内狠狠一挖一扣,一股淫液顺着手指流到了指杈。「别停呀冤家!继续,再深一点儿,再快一点儿!呃哦!」客氏叫道。魏忠贤口中一刻不停,努力将那两只奶头吸得又饱又涨。吸得奶头的颜色,都变成了紫黑色。下面的手也一个劲地忙活着,恨不能用手代替了鸡巴,狠狠地插她几百回合。「哦喔呜呜………死了,升天了…。!」客氏闭着眼睛大叫着,唾液分泌得跟下面的淫水一样多,从嘴角溢了出来。头发也折腾得松散了,原本油光水滑的髻,现在歪歪松松地搭在肩上。魏忠贤心里「咯!」一下子,忍不住有些忌讳。什么死,什么升天,他是九千岁,是不会死的。可再看看客氏魂飞魄散的骚浪模样,也不想说破扫了兴致。想到那天月娘那具更为年轻细嫩的身子,魏忠贤的欲望也就一下子升腾了。人生得意须尽欢,魏忠贤也不敢铁定自己今后的命运。他只能抱着客氏,将她推得仰躺在床上,将她的两腿打开,一头埋进去,一嘴扎下去,苍蝇叮蛋一样地,吸取那源源不绝的淫液。====================崇祯皇帝朱由检这夜突然觉得格外烦躁。明明已是入秋天气,应该是凉爽宜人之际。可为什么坐在这凉浸浸的干清宫里,身体却反常地燥热?似是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热,由内而外又不得一分清凉。「王承恩,再搬上一些冰块来,这殿内竟呆不得了!」崇祯有些愠怒道。其实最让他感到尴尬的,还不止是热,而是下身传来的一阵阵骚动。他自问并不是一个贪图淫欲享乐之人。成年后他正正经经地娶妻,规规矩矩地行房。从来没有过那些乌七八糟的爱好。这一点,与他那声名狼藉的堂弟朱由菘比起来,他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心无杂念的圣人。他决不能让自己与朱由菘并肩,因为他是皇上,他是天子,他是大明唯一的希望。下面那些臣子们,每天都忙着争权夺利,党同伐异,有哪一个能跟他一样,一心只想着大明的江山呢?既然别人都靠不住,那也就只好自己勤勉些。可偏偏这时候,身体怎么无缘无故地不争气了起来?昨夜把客氏驱逐出宫的时候,他还憎恨那一对白花花明晃晃的巨乳。可眼前,随着身体越来越热,他眼前竟跳出那对丰乳的画面,而且,不仅不讨厌,还有些向往了。王承恩看到皇帝红扑扑的脸,再听到他焦躁的声音,连忙吩咐下面的小宦官们,再去抬上一大箱子冰块来。他也觉得奇怪,自己都已经套上中衣了,仍觉得有些凉飕飕的,怎么皇帝就热成了这样?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,为崇祯换上一杯温热的茶水,又小声地谏言道:「皇上,奴才看您脸色不对。要不要休息一下?或是传太医来看看?这些奏章,皇上明日再阅吧。」「明日!明日朕就会看到比这些更多的折子,需要朕来批示!朕可以不闻不问吗?朕可以放心地把这些军国大事委以他人吗?啊?你说啊!」崇祯将御案上的的折子翻掉在地下,吼出这一段话,自己也觉得有些怒得过火了。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压抑,压抑又转变成更深重的愤怒。尤其是现在,他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那根龙阳,就紧贴着肚皮站着,顶在丝绸衣服上,更觉得腻人的紧绷。他完全可以去周皇后那,或者是其它妃嫔那里,将这身欲望发散出去。可他身为新即位的天子,没有把心思放在政事上,而是支着这样一根明显的东西去宠幸后宫,若被魏阉客氏之流知道了,背后该如何笑话他?甚至还会说他是假正经的君王,说他表里不一。到时他又如何树立新君的威信?王承恩忙跪下,去捡那些散落的奏章,又一一轻手轻脚地摆回去。皇上对他一向信任,一向宠爱有加,从不曾这般呵斥过他。可他并不觉得委屈,而是为皇上担心。皇上一反常态,难不成龙体真是有什么不妥?王承恩心里叹气,默默地捡着,稍一抬眼,不小心看到了皇帝龙袍下的秘密。王承恩当然明白那高昂翘首的龙阳代表着什么。难怪皇上不叫传太医。这个「病」,只有女人才能治得好。皇上是少年天子,也难怪会突然来了兴致。只是这位皇上与以往哪一位都不同。他的心思太重,顾虑太多,所以才年纪轻轻的,看上去竟似个中年男子,显得格外老成。捡完最后一本奏折,王承恩看着崇祯脸色稍有和缓,继续小心地说:「皇上,还是休息吧。您已经一个多月没翻牌子了。如此下去,不宜龙体保养。昨夜客氏所说的,虽然不见得是真心话,但道理还是通的。奴才现在就去端来,如何?」崇祯心里明白,王承恩必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苦衷。眼见着似乎这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事,想着这一个多月以来清心寡欲的生活,自己明明是一国天子,却过得还不如一介寻常富翁快乐。长叹一口气,崇祯说道:「就照你说的吧。」王承恩忙命人把后宫嫔妃的牌子都拿过来,双手捧过去给崇祯挑选。崇祯冷眼看看那牌子上面画的人,一个个无神无韵,竟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「就这些?」崇祯不耐烦地问道。虽然胯下已经涨得生疼了,可今天不知怎么了,就像是饿汉子还要挑挑食的道理,越饿越想吃点美味新鲜又可口的。「呃……奴才说了,皇上别怪罪。客氏所说的,新进的那几名女子,名义上是宫女,可实际上,却是献给皇上的佳丽。姿色不俗,就怕……」王承恩心知皇帝不满,又看到他额头上的筋都在狂跳了,自然就答得更加小心。「哼,怕什么。既然他们敢送,朕又如何不敢收?去,把她们都给朕传过来。朕也想看看,他们对朕的忠心和孝心。」崇祯恨恨地说道。这些话他一半是说给王承恩听,一半也是在安慰自己。自己并没有错,他不是好色之君,他只是将计就计。而实际上,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,下面那龙阳已经按捺不住兴奋之意,顶端已经流出了热热的汁液。休息一下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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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击进入因为,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有西施之韵的美女。那个长着一对勾魂媚眼,又实在看上去清纯可人的女子。事实上,这几天在批阅奏章处理大事之余,那对眼睛时不时会飘过。只是他自问自制力过人,强行压住了那股子痴念。如今,如今他只想把她压倒在这御案上,把他滚烫燃烧的欲念,都灌注到她娇娇柔柔颦颦婷婷的身体里。只可惜,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,只好把进献的那几人统统叫过来,才好分辨明白。「可是,皇上要三思啊。万一,奴才是说,万一………她们真的是那边的人。奴才只怕,别是什么不怀好意的刺客。」王承恩不得已进谏道。作为皇帝身边的人,就算皇帝什么都不怕,他也怕。一旦出了什么事,第一个有责任的,就是他王承恩。「他敢!若被朕察觉她们真地有什么歹意,管保让他们个个身死族灭,挫骨扬灰!」崇祯皱皱眉头,有点讨厌王承恩的罗嗦。王承恩心中叫苦,知道这皇帝是个执拗脾气。还来不及说些什么,竟听得紧挨着干清宫的西暖阁那边,传来一声响动,竟像是木头板子砸在地上的声音。这里是皇家禁苑,这干清宫更是皇帝处理国务之地。若没有经过批准,任何人都无法接近。西暖阁里明明没人,怎么会有声音?王承恩命殿中侍卫过去检查,又叫了更多禁卫过来,保护皇帝的安全。崇祯也觉得事有蹊跷,这声音来得不早不晚,难道王承恩无意中竟说中了事实?不一会儿,禁卫们竟押解着几名女子走了进来,毫不留情地将她们一律按倒在地上跪着。她们个个花容惨淡,吓得脸上竟都没了血色。「秉皇上,这几名女子藏匿于西暖阁夹壁中,却不知为何碰倒了机关,以至于行藏败露,必定是图谋不轨。」禁卫指挥使跪下说道。崇祯此刻除了震惊,更感觉到一阵眩晕。他终于又再见到了她。她就像只小鹿迷途,浑身轻抖着,一双长长的睫毛,盖不住眼神之中的惊恐。她这样的女子,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刺客?他说什么都不能相信。他只想保护她,只想让她在自己的龙床上绽放妖艳.「好大的胆子,你们是怎么进的西暖阁,说!」王承恩大声叱问着。「没有,我们冤枉,没有啊。皇上,皇上,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刺客,我们只是九千岁送进来的,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!」如画拼命磕头辩解道。王承恩刚要继续发问,却被崇祯制止了。他命人将其它三人暂时押下去看管好,却偏偏只留下了那小鹿般美丽的女子。「朕,只想问她一个。只问她一个,便够了。」月娘的心通通地狂跳着。她说什么也想不到,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。魏忠贤让她们进来魅惑皇上,希望可以让他色令智昏。想不到竟不奏效,这皇帝分明是个勤政的好皇帝。本以为这样也就没有她们什么事了,她倒松了一口气。没想到,那魏忠贤又传话进来,安排她们今夜躲在西暖阁,每人裙带里都裹上几颗迷魂香,也就是催情的春药。那迷魂香并无什么特别的气味,混在大殿之中燃烧的檀香味中,根本不易觉察,却能让人在无形中着了道。她们几个人躲在薄薄的夹壁中,本就拥簇。再加上那迷魂香强烈的药力,对她们也是一种摧残。穿过板壁细细的缝隙,月娘一边看着崇祯的痛苦,一边忍受着自己身体里传来的,更浓烈的煎熬。那个阴毒的朱由菘,早将她们几个女子都变成了不折不扣的荡妇。身体是有记忆的,当那样一副身子遇见这样歹毒的药性,几个女子便都有些忍耐不住,悄悄地在狭窄的夹壁中,无声无息地自渎着自己的身体。月娘大口大口地咽着唾液,从缝隙里望着那年纪轻轻便已老成的皇帝,一时间深恨自己被魏忠贤抓住了要命的把柄。他看上去是那样一个好人,她却偏偏要把他弄到痴傻。她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身体,因此就强忍着。不像其它几个女子,已经把纤纤玉手,伸进了衣襟里,伸进了裙摆中。「骚货,我就不信,不信你不难受。你装什么,明明比谁都贱。」挨着月娘的如画,却偏偏靠近了她。她声音虽极小,但却字字清楚地钻进了月娘的耳朵。那热热的呼吸,掠着她薄薄的耳廓,进入她细小的耳洞,刺得她如蚂蚁钻心般难过。她强忍着不去理她,但如画吃准了她不敢声张,便趁机更去羞辱她。如画异常丰满的胸脯,紧压在了月娘的胸脯上。两对软绵绵的乳房紧靠在一起,互相挤压,如画又刻意把乳头蹭过月娘的,形成了更强烈的瘙痒。「你别这样…。为什么,你要这么对我?」月娘已经退无可退,她的后背已经挨着板壁的最末端了。可无论她怎么躲,如画都似乎不打算放过她。「为什么,你还不明白为什么?世子原本对我不是那样的!可自从你来了,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个陪衬!若不是因为你,世子怎么会冷落我!还有那个九千岁,把我们弄到这里来,其实也是为了陪着你充数。为什么,为什么无论是有鸡巴的,还是没有鸡巴的,偏偏都只看上了你!」如画妒意冲上了头,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小声恨道。月娘一肚子的委屈,但此刻也不是解释的好时机,只好忍气吞声,别过脸去不看她眼中的恨意。纵然这夹壁里几乎没有什么光线,可月娘仍能看到,那对眼睛里浓重的恨,竟似可以灼伤她。「别装清高了。这香就紧贴着咱们的裙子,我们都受不了,我就不信,你这么个骚货,居然可以忍得住。」如画不误讽刺地说道,一边说,更一边把舌头凑上去,细细地舔着月娘的耳廓。月娘刚进世子府的时候,如画便已经在朱由菘的指示下,从头到脚地舔弄过她了。她太明白,月娘身体是多么地不堪一击了。月娘的手狠狠抓着裙摆,她很想一把推开她,可她又不敢,怕弄出声响。另一方面,如画湿热的舌头带着口水,舔得她浑身战栗,几乎一瞬间,便让她的腿间濡湿泛滥。她很矛盾,她既恨如画的咄咄逼人,又有些享受。如画看着月娘喘得越来越急,胸脯起伏地越来越快,更加不怀好意地将手探入了月娘的下身。如她所想的一样,湿的一塌糊涂。就像最初朱由菘所说的,格外地黏湿。如画一股脑送入了三根手指,在月娘的花径中快速抽插,月娘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敢出声,嗓子眼里却还是溢出了几声呻吟。「让你再装,看你还怎么装!」如画也是欲火焚身,紧压在月娘身侧,将高高隆起的耻骨,紧贴着月娘的大腿来回磨蹭,借以发散淫穴中传出的无可抑制的瘙痒。正在此时,不巧外间大殿上,王承恩与崇祯正好说到所谓「刺客」的事,崇祯便撂出那句「身死族灭,挫骨扬灰」的狠话。那声音那么大,无论她们如何难受,都清楚地听到了。于是如画急忙推开月娘,让她如魏忠贤所教的那样,时机即已成熟,便趁着这大好机会,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在皇帝面前出现。这倒不难,只要她们悄悄退出那夹壁潜出去,自然就有人可以给她们引路。可谁知因为那段话带来的惊吓,又刚从欲罢不能的欲望中强行挣扎起来,她们一不小心,也不知道是谁踩到了谁的裙带,便一个绊一个,一起栽倒了。薄薄的夹壁承受不了这种冲撞,便赫然倒塌,她们几个纷纷从里面滚落出来。在那一瞬间,月娘已经觉得,冰凉的刀锋架在脖子上了。这样的事情,做好了,她也是个死,做不好,在魏忠贤那里,更是一个死无葬身之地。也罢,只要不拖累卫子卿和卫子瑄,死就死吧。她无奈而绝望地想。可是现在,她又重新被带入了西暖阁中,而且,是单独地面对着这位皇上。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。如画她们都被带走了,她该怎么办,她该说什么。她知道自己不会说谎,可如果不说谎,她爱的人就要遭殃。她低头跪在那里,觉得三魂七魄都要离自己而去了。崇祯说什么都不听王承恩的,如果她真是刺客,她一早就有机会杀了自己不是么。再说如果真是刺客,也不至于如此笨手笨脚,碰倒了夹壁。于是,他命令所有人都守在暖阁之外,如果真有什么,他自信自己也不至于输给这样一个弱女子。他事事小心,却不愿在月娘这样的女子面前,显得畏畏缩缩。「你,抬起头来,让朕好好看看你。」崇祯强行压抑着心头的欲念,轻轻抬起月娘玲珑的下巴,就跌入那一对迷雾般的眼眸中。「你叫什么名字?是魏忠贤派你们来的?」崇祯舍不得放手,更舍不得把眼光移开。于是他盯视着月娘的眼睛,手心里还握着月娘尖巧的下颌。月娘怔了一下,眼神飘忽地答道:「奴婢叫苏,苏绮月。其它的事,我一概不知。皇上,我……」月娘摇摇头,她不敢说实话。苏绮月这个名字,也是魏忠贤临时给她的新身份。她也不再是卫府奴仆出身,而是个落了难,失了父母亲眷的小家碧玉。「看你怕成这样,倒真是他了。他要你来作甚么?迷惑朕么?」崇祯柔声问道。托着月娘下颌的手,开始轻轻抚弄月娘脸颊上的细密的汗毛,让月娘中了迷魂香的身体,一阵阵地发颤。她飞快地摇摇头,又咬着牙点点头。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。若真要解释,恐怕那故事既淫且长,也不该说给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知道。「绮月,绮月……果然人如其名……朕不得不说,那厮的眼光确是很好。他了解男人,甚至了解朕。派你来,朕果然有些着迷了。你身上有种香气,很配你……朕在想,既然这是臣子的美意,朕当接受才是。」崇祯说着,那只手便不由自主地,顺着月娘优美的下颌弧线滑下去,经过那段细腻修长的美颈,来到了月娘的衣襟开口处。月娘本能地身体一缩,男人的这个动作,她太了解其中的含义了。虽然她的任务就是要勾引皇上,可一旦这事变成了现实,她又实在无法面对。因为这是大明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个人,这是天子。「皇上……奴婢不……不配……」月娘向后缩着身子,恨不能把自己蜷成一团,然后突然消失,再也不必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。「朕不觉得。绮月,朕现在,便一刻都等不得,朕要你,侍寝。」崇祯没有心情等她再说什么。他的耐力已经到了极限。尤其真正面对面地看着月娘这尤物,闻着她身上一阵阵忽隐忽现的奇妙甜香气,他下身的龙阳,便自发地,一跳一跳地提醒他,它着实是急于被安慰了。从地上一把拽起月娘,不许她一味再畏缩。抓住她腰间殷红的腰带,急切地恨不能一把扯下去才好。月娘半推半拒着,男人的手在撕扯腰带的同时,也在四处寻找她身上的美妙。那只手竟那么烫,手法凌乱而毫无章法——胡乱抓着她的乳房,又突然松开,继续与那腰带较劲。但对于同样被欲火灼伤的月娘来说,那又无异于是灵丹妙药。终于那腰带被嫌弃地扔得老远,崇祯便看得呆了。她有着一对饱满又不觉累赘的酥胸,也有着纤浓合度的腰肢。她丰润,同时又纤细。尤其是那对椒乳,乳头微微向上翘着,真像一对成熟的樱桃,上面竟无一丝褶皱。而那对玉腿虽然紧闭着,腿间却依然可以辨认那道深邃的芳谷。她的身体之美,后宫竟无一个嫔妃可以比拟。此时崇祯才恍悟,说什么三宫六院,竟然都不如一个民间的女子更为迷人。他迫不及待地揽过她瘦削的柳肩,却赫然发现,她的肩头竟有一处似月的旧伤疤。不过此刻他也无暇多问,他只想在她的身上,享受其乐无穷的滋味,只想在她的体内,一逞纵横驰骋的豪情。两手轮流抚爱掐弄着月娘的美乳,两人跌跌撞撞地,一起倒在暖阁的金丝楠木大床上。崇祯的身体重量全部都压在月娘身上,让她一阵阵喘不上气来,却又被那男人的体温和气息所荧惑,于快要窒息的迷茫中,衍生出一丝丝甜美的肉欲。崇祯衣服也来不及脱,双手便开始在月娘身上游走起来。大手包覆住她绵软而有弹力的乳房,让手心去享受那奇特的乳头带来的甜蜜触感;又马上觉得这样也无法彻底满足,于是将手掌收拢,紧抓着那对乳房,握紧,又再弹开;然后双手一起去揉搓,将那对鸽子凑在一起,让那对光滑的小乳头互相摩擦,眼见着那对樱桃硬硬翘翘地挺立起来,让崇祯更为心痒难耐。他此时真恨自己只长了两只手,而她身上却无一处不美,无一处他不想宠爱。两手抓握住她的双乳,听着她压抑在喉咙中的闷哼,声音虽细小,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。恋恋不舍地顺着那平坦的小腹,向下寻找那世外桃源,摸到那可爱的鼓鼓的阴阜之上,便急切地想分开她的玉腿。只是她似是有太多顾虑,明明她已经欲火焚身,可为什么还是要保留那份矜持?「绮月,绮月……快,快给朕……朕要你,现在就要你……朕这几天,其实不知道多想把你压在床上,好好地爱上一爱……」崇祯喃喃说着,将火辣的情感,灌输到月娘的耳中心中。那热乎乎的气息,将月娘强行压抑的欲望,一点点都翻了出来。之前如画那样侮辱她调戏她,她尚且还可以忍;可现在身上就压着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,他的那根龙阳那么硬,顶的她的小腹都觉得烫了。闭上眼睛,长大了小口剧烈喘息着,这暖阁内的温度似是越来越高。月娘的双腿,就在崇祯的手下,迤逦地盛开了。崇祯一手探进去,发觉不仅是那穴口黏湿得不像话,甚至大腿内侧一整片肌肤,都被那汹涌的淫液打湿了。他生平还未曾见识过这样的女子,后宫那些妃嫔佳丽们,纵然表面上对他也有迎合的,但身体总归是无法掩饰,无从假装。她们没有这么多的水,她们绝没有她这般的「水灵」。「月,你真美……好多的水儿……果然你与她们都不同……」崇祯努力抻长了中指,在月娘花径中出出进进,就像是干渴之人遇见甘甜之井,要把其中的蜜水全部挖掘出来。而月娘也果真没让他失望,那些甘露便随着他手指的抽插,一波接一波地流出。「啊……哈……」月娘不知是痛苦还是欢喜,封在体内的欲望,就要全部破城而出。她摇着头,口中咬着一绺黑发,想要压抑那淫浪的叫床声。崇祯却偏凑上去,吻住她的小口,将她口中的头发,用他的舌头挑出去。然后,两只舌头便奋力纠缠,一个是久旱逢甘霖,一个是熟能生巧计。月娘自打离了世子府,除了那次魏忠贤给她的折磨,便没有一个男人再碰过她的身子。而她的身子却在每天,甚至会每时每刻都提醒她,那花径中,竟决不能离了男人的长物。它需要那根肉棍,在它的小嘴中翻腾跳跃,需要那肉棍,在花心深处,洒下蓬勃的精潮。月娘为此深以为耻,却又无可奈何。直到崇祯真正吻上她的唇,堵住她的嘴,勾住她的香舌,她才真正地迸发了。她不再顾忌地大叫着,在与他激吻的空隙,从口角溢出的不仅是湿漉漉的口水,更多的是赤裸裸的饥渴。她这一刻不想卫子卿,也不想卫子璇,更不想想起朱由菘和魏忠贤。她这一刻只想取悦自己,让自己脱离这些个暗夜里,欲望之火带给她的煎熬。身上的这个人,她也不再当他是皇上,她对他,更没有任何目的可言。只要他能救她,只要他能给她解渴。于是她呻吟着,蠕动着,大张着双腿,让他的手进入更多,抽动更快;然后又死死夹住,让他干瘦的指关节,去磨蹭她激涨的花核,缓释腹中那不停窜送的麻痒。她的胸脯也努力向上抬起,用她的乳头去接触他身上滑溜溜的丝缎;用她的舌头吮着他的舌尖,一次次地把他勾向更深处,幻想那是他的龙阳,在她的口中窜送。「不……我受不了了……快点,快点把那肉棒给我……插进去,里面抽得好难过,快……我要死了……救我……」月娘的手也没闲着,在激吻中摸索到崇祯的腰间,一只玉手便攥住那暴怒的龙阳,上上下下地撸动着,又再度双腿大张,用花穴一夹一吸地提醒崇祯,那里面的景致是多么诱人。崇祯不知道月娘的过去,更不知道她有过多少不能悉数的经历。但他看到月娘是如何飞快地,从一个羞涩的小女人,变成了豪放的荡妇,却又一点也不讨厌,让他耳目一新。看来她真地是比欲望逼疯了,她的渴望甚至超越了他的。否则她便没有胆子在他面前称「我」,更不会直呼他「你」。可他一点都不恼怒。他在她面前,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仅是君王,更是一个可以让女人忘我的男子汉。他生来便是王侯,现在更是皇帝。在床上,女人们对他都是惧怕多过向往,尊重大于喜欢。其实他偶尔也想要平民夫妻的那种鱼水之情,也想体验一下那种至高无上的快乐。如今,眼前这女子就已经给他这样的感觉了。他操她,不因为他是皇上,而是她迫切地需要他,需要他的龙阳去解救那窘困的小穴;她被他操,也不因为她是宫女,而是因为他真地从一开始就默默爱上了她的美。崇祯掀起龙袍,将有生以来最硬最烫最涨的那根肉棒,怒冲冲地刺入了月娘的水径。「唔呼……啊喔……」崇祯口中发出了兽一样的吼声。湿,肉棒四周充盈着水意;滑,他只稍一动,肉棍顶端便滑过一条条沟棱而过;紧,那样溜滑的小径,竟死死握着他的肉棒根部,与他暴涨跳动的青筋一唱一和地狠命夹着它,生怕失去他似的;热,那热度将他的龙阳熨烫地极为舒服,每抽动一下,便有热液和热气一起抚慰着那勤谨的命根。崇祯第一次这样舒坦,更是第一次这样忘形。他仰着脸不断地呻吟着,每一次冲刺抽动,都让他浑身的汗毛都一根根底倒立起来。月娘主动把两条长腿放在崇祯的肩头,睁着一双迷醉的媚眼,看着崇祯的眼睛,看着他红涨的脸,她抓住他的两只手,将它们从她的腰间,按到她绵软的乳房上。崇祯的动作对她而言,实在是太轻柔太不解恨。她两手扶住胸脯上抓弄的大手,自发地挺动腰肢,频抬翘臀,飞快地套弄那根龙阳。务必确保每一下,都能顶到她花径中的那块销魂的媚肉,都能扎实地钻入那干渴的花心。崇祯从没被女子这般主动伺候过,他定在了那里,由着月娘吞吐吸夹他的龙阳。「啊……啊……月……绮月……你真是……骚……骚到极点,天哪……我……之前我可真是……白活了……」崇祯的手开始大力起来,将月娘那两颗光滑的小乳头,用指缝夹着,不断地向上拽着。他开始觉得体内有股热流,似乎要随着月娘的动作,不一定何时就要喷涌而出。于是他都忘记了称朕,他开始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行为。「唔……绮月,要……要泄出去了!你这样吸夹,谁能受得了……」崇祯痛苦地喊道。月娘也已经在登顶极乐的过程中,一边嗯嗯啊啊地淫叫着,一边更快速更用力地移动着自己的屁股和小穴,生怕他一个不小心,把自己的舒畅全部都化为乌有。可崇祯看她这样,更无法控制自己,突然间就将她的两只乳头抛开,回到她的腰间,用力握着那小腰,肉棒玩命般地死死向穴内顿了几下。那热烫的精液,便洒在了月娘的花心上,却依然不足够满足月娘的欲望。月娘在将到未到之时,突然遭遇龙阳已泄,她不满地扭动着身躯,将两只乳房,自己搓揉地粉红粉红。想再抽动上几下,却偏被崇祯捉住不让她动。「心肝儿……月……宝贝……别动,别动……让我好好地舒服一回。哦……」崇祯这一生,第一次射了这么久。那龙阳跳跃不已,似乎也无比欣喜,找到一个极为温暖舒适的巢穴。「不……嗯……我不……不行……还要……快啊……别停,求你了,还要……快,插我,继续插我……」月娘几近疯狂地要求道。生生被扼断的欲念,突然又被撩拨到烈焰熏天。她只想一次次到达那熟悉而甜美的峰顶,其它的,一概都忘了。「给……绮月……放心,朕一定……一定抱着你,用尽各种姿态,把这里的二十七张床,统统幸过一次,让你彻底爽快。」崇祯终于射完了第一波,看着鬓发松散气喘吁吁的月娘许愿。西暖阁的二十七张床,本意是为了防备和迷惑刺客的,他平时可以任心情,随意挑一张床休憩。他也从来没在自己的寝宫之外,临幸过其它女子。尤其这西暖阁,素来只是办公累了休息之处。可今天,他有了太多不一样的经历,也就有了更多的破例。他要在寝宫之外,临幸一个疑似是刺客或是奸细的女子。那些过去被他嗤之以鼻的春宫画上的姿势,他都要尝尝个中滋味。而且,他要一次次地临幸他,直到她和他,都筋疲力尽。而他那根龙阳,也争气地很快就再度硬了起来。君无戏言,他笑笑,就保持着那姿势,将月娘端着抱了起来,根本舍不得抽离月娘的身体;月娘也根本不给他机会抽离。她就那样挂在他的身上,两人的性器交接得严丝合缝。甚至连刚刚喷射的那些精液,都没有一丝遗漏出来。似乎都被她那贪婪的花径拦截了,都被她那不知饕足的花心给吸收了。他们就这样,缠绕着对方,真地开始在另外一张床上,覆雨翻云起来。而西暖阁外,王承恩早已猜出了房内的春色靡丽。因此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挥挥手,让那些禁卫退下了大半,其它的,则在干清宫外保护圣驾。他自己则无处可去,无论皇上做什么,他都无法真正回避。他必须要在皇上需要的任何时候,都能答应周到。他低着头,隔着一道门,听里面皇帝闻所未闻的呻吟和嘶吼,听那女子无所不说的淫词浪句市井粗言,听那肉体交接之时,劈劈啪啪的清脆声响,听那春水泛滥之时,拉丝牵线也无法扯断的唧唧水声。王承恩对此,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忧。少年天子,老成得让人心疼;可一旦放纵开了端,又不知会惹出多少祸国的端由。======================卫子卿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眼前的情形。那天他们是怎么回的府,怎么从那间地下石窟中被人抬到马车上,竟都一概不记得了。但他模糊记的的是,当意犹未尽的抚琴从地上爬起身,再次骑在他胯间的时候,他那时已是昏昏沉沉不堪一击。费了好大的力气抬起眼皮,竟似乎看到了朱由菘那个混蛋,在卫子璇身后狂暴地耸动身躯。他当然明白,那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。他多想爬起来,不顾一切地就杀了朱由菘,可他竟连撑起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。不知道朱由菘到底对他们用了什么迷药,竟那样厉害。于是,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。他看不见,也许卫子璇还能好受一点。卫子卿恨自己,居然无法保护解救自己的亲兄弟。他清醒之后,父母也曾问过他,那天他们哥俩到底去了哪里,为什么回来的时候,都像是酩酊大醉一般,被几个很壮的男人从马车上抬下来,都人事不知了。他也只好含糊回答,说是约了几个朋友去喝了一场花酒。可他内心的纠结,却无人可以倾诉。朱由菘的残暴不仁和奇淫怪想,他算是见识到了。可他万万想不到的,是他居然对卫子璇也下了手。自打那天之后,卫子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一句话也不说。整整三天了,仆人去送饭菜,都被他骂了出来。卫子卿深深担心,怕他做了傻事。可他又不知该怎么安慰。换做是他遭遇这样的事情,恐怕也会生不如死。虽然有些束手无策,但那是他的兄弟,他必须想点什么办法,不能眼见着他把自己饿死。所以犹豫了再三,卫子卿还是拍拍眼前的那扇门,轻声问道:「子璇,我是大哥。你这几天是怎么了,我很担心你。」回答他的,却是一片沈寂。屋子里似乎没人,一丝声音都听不见。「子璇,你开一下门。我有话跟你说。」卫子卿更加着急,抬高了声音继续拍门。自己已经吃了两天的闭门羹,如果今天再见不到卫子璇,他准备要破门而入了。卫子璇仍然不声不响,好像铁了心,再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了。如果事实真是这样,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。可卫子卿最担心的,是他万一真地因此而葬送了自己,那事情就大了。情急之下,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,他连衣摆也没来得及撩上去,飞起一脚便下死力,踹开了那道紧闭不语的房门。冲进去一看,他却彻底地傻了。卫子璇既没有意气消沈地瘫在床上,也没有背着人在这屋里暗泣舔伤口。屋子里一切都维持原样,就像这几天从来没有人踏足过。就连床褥,也都平平整整,根本没有躺过的痕迹。这偌大的起居室,只有他自己傻站着。卫子璇不在。卫子卿不死心,从外间厅找到内寝室,连帷帐后面都找了,甚至于床下都没放过,仍旧找不到卫子璇。他心里越来越凉,他能去哪?视线从床榻下,自然地移到床上,发现那枕头下,露出了一张纸的一角,像是一个信封。他就那样半跪着,维持着之前的姿态,急急抽出那张纸,果然是一封信。信封上还有着尚未干透的胶漆水痕,上面那熟悉的,潦草的笔迹,写着「兄卫子卿亲启」。这是老二的笔迹没错,正像他的为人,不羁狂放,没有什么章法。之前卫子卿接过太多兄弟的来信,都是从富丽的江南寄回的。那时卫子璇还意气风发,那时他还没有遭遇月娘。那时他在信中写的,都是些风花雪月的故事,说他又看上了哪家青楼的女子,说他是如何跟那些个公子哥儿,喝了个天昏地暗。现在卫子卿多希望自己手里的,仍是那些江南寄回的来信。可显然不是,那封口的火漆,还黏黏地诉说,写信的人,匆忙间写完这封信,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。只留下它,承受那些不可承受的痛苦和屈辱。卫子卿的心飞快地跳着,哆哆嗦嗦地撕开那信封,抽出几张写满字的纸。卫子璇,卫子璇,千万不要给我留下一封诀别信。想当初你我争夺月娘的时候,我曾经恨过你。可现在,我却宁愿拿一切,去换你的平安。卫子卿这样想着,不知不觉,竟然已经流下两行热泪。他突然间不敢看,怕看到的,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。可事情摆在面前,只有两个结果,没有其它路可以选。于是定定神,他迫不得已,还是得看下去。「哥,我走了。也许,这也是我这一世,最后一次,叫你一声大哥。」信的开头这样写道。卫子卿忍不住,眼泪开始劈里啪啦地,不断地低落在信纸上。卫子璇啊,你到底要干什么?真地要像月娘一样,一去不复返,扔下我一个人承受一切的苦痛么。「也许不用我说,你也知道,在那里,我经历了什么可耻的事。我也并不怪你,你也无须自责。当时的你我,都是自身难保,更没有能力为对方解困。我把自己关在这里,在痛苦之后,终于理清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。理清之后,我对自己,竟厌恶不堪。是的,我恨他,恨透了他。我在咱们这样的家族中长大,从未受过什么气。也根本从来没想过,这样耻辱的事情,会发生在自己身上。可眼下,确确实实发生了。我想忘,想劝自己放下,可是,真地放不下,也忘不了。我不吃不喝,我趴在这冰冷的地面上,不肯再享用那些美食珍馐,不愿再享受那些高床软枕。我折磨自己。我甚至想用死,来回避这一切不堪的回忆。之前的我,只是一大家纨!子弟。不知生存艰难,也不知人世险恶。猛然间,老天把我推入到这样一种境地。让我不得不去想,想我卫子璇,到底是做错了什么,老天才用这种手段来惩罚我。连我自己都深感意外。这罪魁祸首,真地被我找到了。竟不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权贵,而是我,就是我本人。哥,我很对不住你。我不知道,为什么自己就对月娘那般锺情。也许,是因为你我有些地方太像,所以我才那样锲而不舍,不达目的不肯罢休。我不择手段,用同样不光彩的办法,强占了月娘。且又不顾及兄弟之情,硬生生地横亘在你和月娘之间。这句抱歉,我欠了你太久。今天,索性一次性全部还给你。我真地对你不起,更对不起月娘。我喜欢她,爱慕她,可是,我用的手段,竟都是见不得光的。事后我更沾沾自喜,以为自己可以兼顾一切。既逼得你接受事实,又抱得美人归。现在看来,竟是如此可笑可悲。月娘之所以承受离乱,被迫离开咱们家,落到朱由菘那样的人手中,难道不是我造成的么。如果不是我的强横介入,你和她,如今应该过着很美满的日子。而月娘,也不必遭受那样不堪忍受之劫难。我也是自作自受。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。我就是最好的例子。当初我那样对月娘,如今,自己也遭到了同样的报应。如果不是我起初的色迷心窍,我便不会去强占月娘;而我若能自制,今天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。你说,这是不是就叫做因果报应,轮回不爽?错已铸成,无处回首。我只好走了。在这个家里,我愧对你,愧对父母,也愧对自己,更愧对月娘失踪之后,这再无生气的府邸。一草一木,一花一鸟,都在嘲笑我咒骂我。说我是个十足的败家子,如今竟把整个卫家,都拖入了权势滔天的威胁之下。哥,我走了,你知道,我这一走,再难回头。但还是请你放心,我不会轻生,我还要继续苟延残喘,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。这一番生死劫难,终于让我明白,之前的富贵荣华,也都是浮云苍狗。而我要找的,是真正该属于我的,活下去的方式。或者是做个苦行僧,或者去做道士。我的心,太需要找到一点什么,作为活下去的依赖。我已经做错了太多,我不能一死了之,留给你更多的痛苦。我走之后,惟愿大哥你能过得好。忘了我这不争气的兄弟吧,慢慢地,把我忘了,过你的日子。父母都委托给你,我放心的过。嫂子你也对她好一点吧,她虽不是月娘,毕竟是你的妻子,又怀了孩子。她,也是个可怜人罢了。当然,还有月娘,我不想提,又不得不提的。倘或有一天,大哥还能与月娘重聚,请好好善待她,保护她,别让她再受委屈了。我是个罪人,她或问起,就请告诉她,我已死了。还有,告诉她,我对不起她。还有太多话,已不及说。在这里,我日夜难安。我急于冲出去,就算吃苦也好,受罪也罢,那都是我该承受的。哥,保重吧。来生若还能做兄弟,我一定会痛改前非,做一个更好的兄弟。而不是如今这个,总把你拖入深渊的兄弟。不用找我,就此别过吧。弟璇上。「卫子卿看完这封长信,已是泪流满面。他哽咽着,望着手中几张已被泪水打得斑斑驳驳的信纸。卫子璇的张狂,卫子璇的狂浪,卫子璇的义气,卫子璇的情谊,此刻都在他眼前不停地闪过。他就这样走了,他真地扔他自己一个人,去面对他走之后这乱糟糟的残局。卫子卿既恨且痛,满心的郁结无处发泄。卫子璇就这么分文不带地,走进了那个他不熟悉的乱世。他知不知道,自己和父母要怎样担忧?他就这样走了,他又知不知道,自己此时需要一个伴,跟他一起承担家族的责任,更要一起承担失去月娘之后的思念。他搅乱了开局,却不肯陪他一起终结。空荡荡的卧室中,卫子卿仍靠着床榻,半跪在地上,压抑着自己的哭声。将那信的前前后后字里行间,又细细地看了又看,他才肯确定,卫子璇是铁了心地离家出走了。到了这时他才也有了一些了悟——有报应的,又何尝只是一个卫子璇。就连他自己,也是先有色欲,才动真情的。唯一不同的是,他是长子,他没有卫子璇的动作快。卫子璇聪明地先走掉了,丢下他,他却仍要坚守长子的本分,继续继承延续这个家族的一切。卫子卿的胸口一阵阵地发紧,针扎似的疼。冷静下来思虑再三,他揉碎了那几张纸,撕扯得一个字都看不明。即便卫子璇走了,他也要保守那个秘密,保住他仅有的尊严。这也是他能为卫子璇做的,最后一件事了。捂住那个秘密,哑巴吞黄连一样地捂住。撕到最后,依稀还辨认得出两个字,正是「月娘」。卫子卿长叹一声,这名字恍若隔世,竟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了。此时他才相信,在这场不伦的畸恋中,原来自己才是陷得最深的。卫子璇痛定思痛,似乎已经跳脱出情欲的泥潭。他呢,他能跳出去么?这不起眼的名字,还能左右他的人生么?「绮月,你跟朕说实话,你到底是如何进宫的,受何人指使,又有什么目的?你一一地说明白,朕金口玉言,不管事情如何,绝不为难你。」崇祯皇帝在西暖阁实现了他的诺言,与月娘做遍了二十七张龙床。药性与欲望渐渐减退之后,他的责任心便又回来了。虽然心中着实喜爱这个女子,却也不得不质询她。他要她说实话,给他一个真相。月娘忙披衣下床,跪在当地俯首不敢言。她很想合盘托出自己的来历,但又投鼠忌器。得罪了那个可怕的宦官,她心里的那两个名字,便可能化为虚无。这时她也清醒过来,深恨自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,竟然勾引着天子,做了那些乌七八糟的混事。「你别怕。朕知道,你不说,是因为你有苦衷。朕对你的来历,既往不咎。朕只需知道,魏忠贤到底跟你们交待了什么任务。你知道,朕是皇帝,不是一个平常人。做皇帝,考虑的事情要比一般人更多。虽然朕并不想这样对待你,但又不得不为之。绮月,若你不想这天下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,你就必须对朕说实话。」崇祯盯着月娘乌油油的头发,语重心长地说道。月娘缓缓地抬头,想了又想。崇祯的话打动了她,尤其是那句「天下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」,让她毛骨悚然。虽然她不懂什么国家大事,但她再笨也明白,那宦官想拖垮眼前这个和善的皇帝。若那宦官又得了势,就必然有更多的人会受罪。终于还是熬受不住良心的折磨,月娘才轻声说道:「皇上,奴婢有罪。奴婢,其实根本不叫什么绮月。我本名苏月娘,只是一个地位低贱的织娘。那个九千岁把我送进来,只为了——为了勾引皇上,让皇上能够不理政务。可皇上并没有中这个圈套,于是九千岁便让我们几个,夹带着勾魂香,就是在裙带里裹上那种奇怪的红丸。给我们红丸的人说,这东西遇热便发散,贴着体肤尤其散发的更快。人一旦吸入,没有能幸免的,必然要尽兴………否则,身体差一些的,会中魔障似的,变得痴傻。更甚至,会不治而亡。如此一来……。他就………」月娘趁着自己还没后悔,一口气说到这里,看到崇祯眼中一阵阵的杀机和寒意,也就吓得不敢再多说了。崇祯听到月娘说出这样一番话,恨得眼红牙痒。这就是弑君,这便是谋反!魏忠贤,当夷十族!面前这女子,若不是他着魔似地,爱上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,若不是她看上去,确实也是被逼迫无奈,就连她,也不该在活在世上。「如此一来,他便可以为所欲为了。如此一来,大明的江山,便可以继续由着他翻云覆雨了!」崇祯几乎是咬着牙,从齿缝中说出这句话。月娘飞快抬头,偷偷看了一眼崇祯皇帝额头上暴浮的青筋毕现,心虚地马上再度垂下头。她还不知道,自己其实也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了。她还能活着,所倚仗的,也不过是皇帝此刻的怜爱。「罢了,朕既已赦免你无罪,你也无须太过紧张。月娘,朕问你,你方才说,红丸?什么红丸,你可曾亲眼目睹?那到底,是个什么东西?」崇祯看到月娘瑟缩的柳肩微颤,知道自己吓到了她。强按下怒火,他要追根究底,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。月娘听到他语气稍缓,壮着胆子答道:「回皇上,奴婢看到了,只是一颗小小的,普通药丸那样大的丸药。只是,那丸子,竟是通红的,像颗山楂。而且特别香。那香味像檀香,又比檀香更浓重。要是混在檀香味里,倒不容易觉得。奴婢就只知道这些,其它的,他不说,我也不敢多问。」崇祯点点头,突然间觉得遍体生寒。在这高手如云的大内禁苑,谁能想到,一颗小小的红丸,便能置人于死地。尤其是月娘所说的这颗红丸,竟像是之前的泰昌帝朱常洛致死的原因。犹记那时史官所记和内宫传说,都说泰昌帝是服用了红丸,开始时还精神健硕,每夜都可尽御十女,发展到后来竟然就狂笑亢奋不已,没多久就莫名地驾崩了。这也是本朝一大疑案,当时进献红丸的鸿胪寺丞李可灼,早被流戍了,红丸也就似烟消云散了。没想到后来魏忠贤得了势,不知为何,竟然好端端地,要为红丸案翻案。如此想来,必定是魏忠贤以此来换取红丸秘方。只不过,这次他没办法明目张胆地给自己服用,便让这些女子以红丸浓烈的味道相诱。真真想不到,月娘的这一小段话,竟然又戳开了另外一个惊天的大秘密。自己若然没有遇见月娘,无法尽情解释这红丸强大的毒性,也许就是又一个泰昌帝也说不定。于是崇祯叹了一声,说了句:「你且起来吧,那地上凉。想必你也累了,下去吧。」月娘如释重负,刚要站起身,又欲言又止地看着崇祯不说话。「朕知道你的心思。放心,朕不会让那厮有机可乘。纵然是你的家人被他控制,朕也不给他机会加害。」崇祯笑笑,心里却越来越苦涩。天子脚下,尚有如此大凶大恶之人,这天下要大治,可见是困难重重。月娘这才放心,她说不出口的话,被皇上猜到了。虽然他只猜对了一半,可毕竟意思也是一样的。于是她赶忙磕了个头,便随王承恩下去,到另一处无人居住的偏殿去了。王承恩临走之时,小声地提醒崇祯:「皇上,她虽承受皇恩,但毕竟来路不明,地位也不般配。您看,她——留,还是不留?」崇祯低头思忖,知道王承恩的意思。月娘与他春风几度,也无从计算。她腹中残留的那些龙种,是否该清除出去,还真是个问题。说起来,他也娶了几个皇后嫔妃,却偏偏无一诞下皇子。这个月娘,确实身份暧昧,可她,那模样却是难得的好。留还是不留?崇祯纠结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说道:「算了,看天意吧,这又岂是人力可为。顺其自然,若有,也算是开个好头。没有,也不必费那力气。」王承恩只得点点头,派人将月娘送去,岂是也是看管软禁起来。在这事没了结之前,这个女子都不可以随意走动。其实崇祯也是考虑到,月娘毕竟也是拨乱反正的功臣,没有她弃暗投明,自己也联想不到之前的红丸案。更何况,要命的时刻,也是她在身下婉转承欢,她自己也受了不少肉欲的磨折。何必再在这个时候去难为她。不留,便要派人在她小腹穴道上猛力按压,还要喝一大碗药,那些精液才会排出体外。更何况,自己与那些妃嫔行房那么久也没动静,这短短两个春宵,便能怀上龙种么?崇祯命人给自己换上一套整洁的龙袍,又吃了一餐并不丰盛的御膳,他的心思,并不在吃喝上。从这一刻开始,他就要打点精神,开始考虑对魏忠贤下手了。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